初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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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吻
“唔......”
林驚瀾的第一反應是向後躲。
而纖細修長的手指嵌進她的發間，抵住她的後腦，讓她沒有絲毫後退的餘地。
“別動。”
分開的間隙，周瑉湊近林驚瀾的頸側，暧昧的話音與溫熱的鼻息一同落在耳畔。
“想不想換回來了？”
姑娘們還在寺外吵鬧，襯得佛堂內寂靜一片。周瑉的話裏帶著微微的喘，一呼一吸，慵懶又繾綣。
林驚瀾的心跳跟著亂了一瞬，只能順從地點頭：“嗯。”
她明白了周瑉的意思，互換身體是在落水之後，但互換之前不止有落水，還有渡氣時幾乎被淡忘的吻。
林驚瀾緩緩閉上眼。
溫軟的唇再一次落在唇邊，似蜻蜓點水，一下一下，從唇邊落到唇間。
溫柔的觸感一寸寸撩撥思弦，迫使林驚瀾無法再關註寺外的吵鬧，全部的註意都落在相貼的唇間。
輕淺的吻，像春風吹落的桃花從唇邊輕輕掃過，又似甜軟的櫻桃沾上春雨，留下意猶未盡的餘甘。
佛堂仿佛一瞬安靜下來，連衣角摩挲的簌簌聲都可以清晰可聞。
狹小的香臺迫使兩幅身軀緊緊貼近。急促的心跳傳進彼此的胸膛，連香臺下稀薄的空氣都變得燥熱不堪。
林驚瀾的呼吸越來越亂，身體的本能讓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迎合周瑉。得到回應的一瞬，周瑉的吻不再輕淺克制，像是早已無法忍耐般重重加深。
周瑉抵住林驚瀾的後腦，指尖嵌入發間。手腕上的銀鐲染上秋日的涼意，與頸側急速上身的體溫相撞，剎那間從林驚瀾的頸肩向下激起一陣微顫。
林驚瀾的思緒徹底亂了，呼吸急促不堪，心跳如擂鼓一般。
秋風潛入佛堂，吹亂了佛像下的裊裊升起的香煙。香臺的簾布被吹開一角，隱約映出兩道相擁的人影。
夕陽西下，鐘聲在古寺裏回蕩。
咚......
牙關被撬開的一瞬，林驚瀾的心跳驟縮，霎時從混亂的吻中回神。
“停！”
林驚瀾推開周瑉，大口大口喘著氣，心跳幾乎躍出胸膛。
輕撫胸口間，林驚瀾的餘光瞥見自己的手，指節纖細修長，掌心有淡淡的薄繭。月白束袖上掛著的一對銀鐲，方才還搭在她的頸側。
“換......回來了？”
林驚瀾有些茫然，胸膛裏的心跳比方才還劇烈。她幾乎不敢回想和周瑉做了什麽，他們在香火繚繞的佛堂裏、在神聖不可冒犯的佛像下，緊緊相擁，肆意親吻，不顧寺外人來人往的吵鬧，連莊嚴的古寺鐘聲都被拋之腦後。
太荒唐了。
林驚瀾深吸一口氣，垂眸不敢看周瑉。
明明只是為了換回身體，林驚瀾的心跳卻不可控地加速，一度忘記了親吻的初衷。
周瑉單手抵住香臺側壁，單膝跪地，一手撐在膝蓋上。他的胸膛一陣陣起伏，呼吸幾近停滯，卻極力表現得平靜從容。
片刻，林驚瀾平定心緒，擡眸一瞬，不可控地撞進那雙清澈明亮的桃花眼底。
周瑉故作游刃有餘，輕佻一笑：“你看，換回來了。”
見周瑉似乎沒有多想，林驚瀾松下一口氣，淡淡點頭：“嗯，出去吧。”
林驚瀾掀開桌簾，先一步離開。
秋風吹拂，桌簾起起落落。
周瑉坐在簾賬後，擡手觸碰唇瓣，喉結不自主地滾了滾。
過了許久，周瑉才起身繞到佛堂後方翻窗出去，又站在窗口回望。
肅穆的佛像高高立於香臺之上，仿佛在審視香臺下旖旎的餘溫。
周瑉幽幽嘆出一口氣，一轉身，剛好撞見梁子謙在不遠處找他。
“周瑉！周瑉啊！周瑉吶！”
梁子謙彎腰搜人，邊走邊朝寺內各個角落小聲喊。路過一排水缸，梁子謙掀開蓋子，挨個往缸裏探頭看。
周瑉見狀大步走過去，拎起水缸邊的木桶，從背後一把扣在梁子謙頭上。
“你叫魂呢？”
梁子謙忙轉身，三下兩下摘掉水桶。金燦燦的發冠歪到一旁，梁子謙顧不上扶正，忙道：“可找到你了。你快跟我走，姑娘們都等著你露一手呢！你再不出面，她們該以為我騙人了。”
“露一手？”周瑉反應了一下，“你說騎射？”
梁子謙道：“昂，別跟我說你不會，我都看見了。你趕緊過去，那些姑娘快把寺院拆了。你再不露一手，下一個被拆的就是我。”
周瑉瞥他一眼：“拆你又不是拆我，你不是天才嗎？自己解決啊！”
梁子謙忙搓手哀求：“好兄弟，求你了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你救我這一次，我回去天天給你燒高香。”
胸口衣襟還有方才親手揉皺的淺痕，周瑉理了理衣領，轉身往寺院後門走。
“我活得好好的，用不著上香叩拜。”
梁子謙忙追上來，靈機一動：“林小將軍也在寺裏！”
周瑉頓住腳步。
梁子謙一看有戲，忙道：“聽說沈禹把林小將軍也追到寺裏了，你難道不想在林小將軍面前露一手？”
嘶，倒也可以，畢竟林驚瀾剛教過他。
周瑉摸了摸唇：“行吧！”
姑娘們在寺裏搜羅一圈沒找到人，眼下都聚集在主殿門口。周瑉走到眾人身後，梁子謙清了清嗓：“咳咳，看我把誰帶來了？”
姑娘們紛紛回眸，霎時間炸開了鍋。
“周公子！”
“周公子，你可算來了。”
“周公子，梁子謙說你學了騎射，給大家露一手吧！”
“對對對，露一手吧！”
周瑉神姿慵懶地上前，朝梁子謙伸手：“弓，箭。”
梁子謙忙呈上一把上好的弓和箭簍。
周瑉拿起弓，又抽出一支藍尾羽箭，正要拉弓，姑娘們忙喊：“且慢！”
姑娘們紛紛掏出畫冊，提筆準備臨場作畫。全員準備就緒，陳姑娘朝周瑉招手：“好了好了，周公子開始吧！”
周瑉按記憶裏林驚瀾的指導調整姿勢，挺直脊背，上手拉弓，目光匯聚在箭間一點。
姑娘們紛紛屏住呼吸。
梁子謙底氣十足：“周瑉，讓大家漲漲見識！”
周瑉勾唇淺笑，眼底劃過游刃有餘的自信。
咚！
弓弦拉開又狠狠回彈，竹箭飛出半米，頭朝下落地。
時間凝滯，姑娘們尬得摳手帕，梁子謙簡直不忍直視。
周瑉沈默片刻，從容放下弓箭，朝姑娘們抱拳頷首：“獻醜了。”
這個獻醜，還真不是謙詞。
姑娘們齊刷刷合上畫冊，收起畫筆，轉身走人。
“散了散了。”
“我們在期待什麽？”
“沒事，姿勢好看就行。”
梁子謙大為震撼，忙沖過來問周瑉：“你演我？半個時辰前還能百步穿楊，這會兒故意掉鏈子。你想讓姑娘們覺得我騙人好斷我財路是不是？”
周瑉把弓按在梁子謙胸前，點了點：“沒銀子我給你，以後少賣我賺錢。”
正說著，寺外走過一道月白色的身影。
周瑉忙追過去。
梁子謙也追著問：“我都看見了，你明明會騎射，幹嘛非藏著？”
周瑉懶的解釋：“我樂意。這事不許再提，否則別怪我翻臉。”
梁子謙不耐煩地點頭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人家都裝才子，你倒好，反著來，閑的沒事天天裝紈絝。”
周瑉大步流星地往寺外走，梁子謙又問：“你去哪啊，煙雨十四樓去不去，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，今晚兄弟請客，走不走？”
走到寺院門口，周瑉頓住腳步，一把捂住梁子謙的嘴。
“噓！”
周瑉探頭朝寺外張望，梁子謙也閉嘴偷偷朝外看，倆人腦袋摞在一起。
夕陽西下，霞光滿天。
寺門前的銀杏古樹如同灑滿碎金。林驚瀾身姿筆挺地站在樹下，抱臂看向沈禹，語氣平靜淡漠：“你想娶我？”
沈禹緊攥雙拳，急切道：“是，我想娶你，林小將軍，嫁給我吧！我是真心喜歡你。”
林驚瀾擡眸，目光依舊冰冷從容：“理由？”
沈禹以為林驚瀾問喜歡她的理由，不由紅著臉道：“你和其他女子不一樣，不像她們那麽嬌氣。我喜歡見過世面的女人，懂事明禮，不會斤斤計較。”
林驚瀾皺了下眉，不留情面地挑破：“你為什麽喜歡我是你的事，和我無關。我是問，你有什麽理由讓我嫁給你？”
沈禹楞住了。
他沒考慮過這些。女子嫁人本就天經地義，他們沈家是名門望族，嫁給他還需要理由嗎？
沈禹思量半晌，從認知裏翻出自認為最有說服力的條件，堅定道：“我們沈家家底豐厚，可以保你餘生順遂無憂。你無需再去邊關吃苦受罪，可以留在沈府裏安享清閑。我們還可以有許多孩子，屆時我入仕任官，你相夫教子，不是很圓滿嗎？”
“圓滿？”
林驚瀾忍不住輕笑：“領兵打仗的確是苦差事，可惜我這人不怎麽聰明，一向喜歡找罪受。沈公子的理由實在沒有說服力，如果沒別的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林驚瀾轉身走人。
沈禹又追上來：“林小將軍，你再考慮一下，我是真心想娶你。我去過漠北，我親眼見過你身負重傷、渾身是血被人擡回營地。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到底有什麽好過的？”
沈禹忍不住去抓林驚瀾的手腕。
林驚瀾不拘小節，對男子逾矩的觸碰容忍度遠高於常人。而且明明周瑉有更越界的舉動，可林驚瀾的感受卻完全不同。
沈禹的越界只讓林驚瀾覺得反感。
“放手。”
林驚瀾冷冷回眸，如漠視螻蟻。
沈禹不肯放：“林小將軍，嫁給我吧，我是真的很想保護你，我不想再看見你遍體鱗傷的樣子了。”
林驚瀾忽然有點想笑：“保護我，憑你？”
沈禹堅定地點頭：“對，我保護你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陣強勁的力道壓在手腕。
林驚瀾手肘頂住沈禹的胸口，錯身一擡。驟然天旋地轉，沈禹被一個過肩摔砸在地上。
落在地上的銀杏葉被濺起，林驚瀾拎著沈禹的領子將人死死扣在地上：“這樣，你還覺得你能保護我嗎？”
暫時換回去兩天，很快會再換回來。
設定大概就是心跳過速即互換。
每換一次，下一次互換需要的心跳閾值也相對升高。
所以這次親親管用，下次可能就不管用了。
下次可能需要更大的刺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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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驚瀾緩緩閉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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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驚瀾的呼吸越來越亂，身體的本能讓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迎合周瑉。得到回應的一瞬，周瑉的吻不再輕淺克制，像是早已無法忍耐般重重加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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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，林驚瀾平定心緒，擡眸一瞬，不可控地撞進那雙清澈明亮的桃花眼底。
周瑉故作游刃有餘，輕佻一笑：“你看，換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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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瑉！周瑉啊！周瑉吶！”
梁子謙彎腰搜人，邊走邊朝寺內各個角落小聲喊。路過一排水缸，梁子謙掀開蓋子，挨個往缸裏探頭看。
周瑉見狀大步走過去，拎起水缸邊的木桶，從背後一把扣在梁子謙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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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瑉瞥他一眼：“拆你又不是拆我，你不是天才嗎？自己解決啊！”
梁子謙忙搓手哀求：“好兄弟，求你了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你救我這一次，我回去天天給你燒高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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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活得好好的，用不著上香叩拜。”
梁子謙忙追上來，靈機一動：“林小將軍也在寺裏！”
周瑉頓住腳步。
梁子謙一看有戲，忙道：“聽說沈禹把林小將軍也追到寺裏了，你難道不想在林小將軍面前露一手？”
嘶，倒也可以，畢竟林驚瀾剛教過他。
周瑉摸了摸唇：“行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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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們紛紛回眸，霎時間炸開了鍋。
“周公子！”
“周公子，你可算來了。”
“周公子，梁子謙說你學了騎射，給大家露一手吧！”
“對對對，露一手吧！”
周瑉神姿慵懶地上前，朝梁子謙伸手：“弓，箭。”
梁子謙忙呈上一把上好的弓和箭簍。
周瑉拿起弓，又抽出一支藍尾羽箭，正要拉弓，姑娘們忙喊：“且慢！”
姑娘們紛紛掏出畫冊，提筆準備臨場作畫。全員準備就緒，陳姑娘朝周瑉招手：“好了好了，周公子開始吧！”
周瑉按記憶裏林驚瀾的指導調整姿勢，挺直脊背，上手拉弓，目光匯聚在箭間一點。
姑娘們紛紛屏住呼吸。
梁子謙底氣十足：“周瑉，讓大家漲漲見識！”
周瑉勾唇淺笑，眼底劃過游刃有餘的自信。
咚！
弓弦拉開又狠狠回彈，竹箭飛出半米，頭朝下落地。
時間凝滯，姑娘們尬得摳手帕，梁子謙簡直不忍直視。
周瑉沈默片刻，從容放下弓箭，朝姑娘們抱拳頷首：“獻醜了。”
這個獻醜，還真不是謙詞。
姑娘們齊刷刷合上畫冊，收起畫筆，轉身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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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瑉把弓按在梁子謙胸前，點了點：“沒銀子我給你，以後少賣我賺錢。”
正說著，寺外走過一道月白色的身影。
周瑉忙追過去。
梁子謙也追著問：“我都看見了，你明明會騎射，幹嘛非藏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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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子謙不耐煩地點頭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人家都裝才子，你倒好，反著來，閑的沒事天天裝紈絝。”
周瑉大步流星地往寺外走，梁子謙又問：“你去哪啊，煙雨十四樓去不去，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，今晚兄弟請客，走不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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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噓！”
周瑉探頭朝寺外張望，梁子謙也閉嘴偷偷朝外看，倆人腦袋摞在一起。
夕陽西下，霞光滿天。
寺門前的銀杏古樹如同灑滿碎金。林驚瀾身姿筆挺地站在樹下，抱臂看向沈禹，語氣平靜淡漠：“你想娶我？”
沈禹緊攥雙拳，急切道：“是，我想娶你，林小將軍，嫁給我吧！我是真心喜歡你。”
林驚瀾擡眸，目光依舊冰冷從容：“理由？”
沈禹以為林驚瀾問喜歡她的理由，不由紅著臉道：“你和其他女子不一樣，不像她們那麽嬌氣。我喜歡見過世面的女人，懂事明禮，不會斤斤計較。”
林驚瀾皺了下眉，不留情面地挑破：“你為什麽喜歡我是你的事，和我無關。我是問，你有什麽理由讓我嫁給你？”
沈禹楞住了。
他沒考慮過這些。女子嫁人本就天經地義，他們沈家是名門望族，嫁給他還需要理由嗎？
沈禹思量半晌，從認知裏翻出自認為最有說服力的條件，堅定道：“我們沈家家底豐厚，可以保你餘生順遂無憂。你無需再去邊關吃苦受罪，可以留在沈府裏安享清閑。我們還可以有許多孩子，屆時我入仕任官，你相夫教子，不是很圓滿嗎？”
“圓滿？”
林驚瀾忍不住輕笑：“領兵打仗的確是苦差事，可惜我這人不怎麽聰明，一向喜歡找罪受。沈公子的理由實在沒有說服力，如果沒別的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林驚瀾轉身走人。
沈禹又追上來：“林小將軍，你再考慮一下，我是真心想娶你。我去過漠北，我親眼見過你身負重傷、渾身是血被人擡回營地。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到底有什麽好過的？”
沈禹忍不住去抓林驚瀾的手腕。
林驚瀾不拘小節，對男子逾矩的觸碰容忍度遠高於常人。而且明明周瑉有更越界的舉動，可林驚瀾的感受卻完全不同。
沈禹的越界只讓林驚瀾覺得反感。
“放手。”
林驚瀾冷冷回眸，如漠視螻蟻。
沈禹不肯放：“林小將軍，嫁給我吧，我是真的很想保護你，我不想再看見你遍體鱗傷的樣子了。”
林驚瀾忽然有點想笑：“保護我，憑你？”
沈禹堅定地點頭：“對，我保護你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陣強勁的力道壓在手腕。
林驚瀾手肘頂住沈禹的胸口，錯身一擡。驟然天旋地轉，沈禹被一個過肩摔砸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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